文天祥的国家理念
中国历朝历代,都在讲述“忠君”的故事,可讲来讲去,“忠臣”还是寥寥无几,有那么几个,也都肝脑涂地,成了历史的悲剧。奸臣倒是层出不穷,就像是剪了还要长的小葱。
民间叙事里的“忠”与王朝的要求有所不同,它要犯上,要从道不从君,为民请命,要舍生取义,杀身成仁,这样的“忠”,与王权的国家本质犯冲。王权主义不允许王权之外还有别的存在,岳飞一句“还我河山”,就冒犯了王权国家的本质,被“莫须有”处死。岳飞是“忠臣”,秦桧呢?何尝不是“忠臣”?一个是民间叙事里的忠臣,一个是王权国家本质的忠臣。岳飞死了,满足了国家本质的要求,但民意的压力,王朝也不能不考虑。时过境迁,为岳飞平反,国家犯罪,也要有人顶替,顶替的人,就是“奸臣”。
有了“奸臣”来顶替,王权国家的本质,就依然还是天理。传统民间叙事,并未否定王权国家的本质。秦桧被人唾弃,当然是应该的,但不能因此忽略王权国家的本质。抓奸臣来顶缸,将王权本质的恶,归结到某个人的道德品质上去,这样,就用针对个人的道德批判,掩盖了恶的根源。
历史,是人类的“认识你自己”,在历史面前,我们应该学习苏格拉底,承认无知,而不能动不动就拿“历史的经验告诉我们”来作为认识前提和行动依据,不能动不动就“参天地”、“究天人之际”,代民意立言的王者自居,王权国家的本质其实就埋伏在我们对待历史的态度里。
零丁之叹
到了文天祥时代,国破山河在。一个死到临头的小王朝,还紧抓着王权国家的本质不放手,对于民间抗战,作了种种阻扰。可那文天祥竟然上书,要朝廷放手,放手让各地抗战,放手让人民抗战,可朝廷就是不放手。国可以亡,但王权国家的本质不能丢,王权下,问苍茫大地,谁主沉浮?
宋何以亡?亡就亡在人民手里没有枪,王朝一投降,人民惟有忍让。可文天祥,却从民间起兵了,居然还率领义兵——人民武装来擒王。人民有了枪,还没有打跑敌人,就已吓坏了君王。君王对他讲,你不是不怕死吗?别打仗了,快给我去议降。
文天祥去了,但他议和不议降,被元人掳了北上。他说自己被掳时,就有求死之心,之所以隐忍以行,是以天下尚有可为。当时,北兵虽破临安,但江淮尚能一战。故北行至京口,他便逃走,自以为“中兴机会,庶你自己”,在历史面前,我们应该学习苏格拉底,承认无知,而不能动不动就拿“历史的经验告诉我们”来作为认识前提和行动依据,不能动不动就“参天地”、“究天人之际”,代民意立言的王者自居,王权国家的本质其实就埋伏在我们对待历史的态度里。
零丁之叹
到了文天祥时代,国破山河在。一个死到临头的小王朝,还紧抓着王权国家的本质不放手,对于民间抗战,作了种种阻扰。可那文天祥竟然上书,要朝廷放手,放手让各地抗战,放手让人民抗战,可朝廷就是不放手。国可以亡,但王权国家的本质不能丢,王权下,问苍茫大地,谁主沉浮?
宋何以亡?亡就亡在人民手里没有枪,王朝一投降,人民惟有忍让。可文天祥,却从民间起兵了,居然还率领义兵——人民武装来擒王。人民有了枪,还没有打跑敌人,就已吓坏了君王。君王对他讲,你不是不怕死吗?别打仗了,快给我去议降。
文天祥去了,但他议和不议降,被元人掳了北上。他说自己被掳时,就有求死之心,之所以隐忍以行,是以天下尚有可为。当时,北兵虽破临安,但江淮尚能一战。故北行至京口,他便逃走,自以为“中兴机会,庶几在此”,欲约江淮诸将,告北兵虚实,以图“连兵大举”。但他却被人误会,“扬州昨夜有人来,误把忠良按剑猜”,差点把他杀死。不出王权国家本质的思域,那只能猜忌他有谋反的嫌疑。他在《〈指南录〉后序》里,谈起这一段死生经历,说自己有22次差一点就死去,故有“呜呼!予之及于死者不知其几矣”的悲叹。
他一路南逃,回江西,再举义兵,可还是不容于小朝廷。小朝廷只信赖自己的军队,他想让两支武装合兵一处,可谁听取他建议?只好自领一孤军,转战闽、粤、赣,终于兵败被擒。
当时没人问他,后来也没人问,他究竟为何而战?如为朝廷而战,朝廷不战,他为何还要战?皇帝已降,他为何不降?因为朝廷之外,还有他心中的祖国在,朝廷亡了,他要尽忠祖国。
被俘后,元将张弘范来向他劝降,他椎心泣血,赋血诗以明其心志:
辛苦遭逢起一经,
干戈寥落四周星。
山河破碎风飘絮,
身世浮沉雨打萍。
惶恐滩头说
文天祥的国家理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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