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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年乡村记忆文案(模板12篇)

2024-06-238404

小时候生活在大冶“贵人”村,塘是一直是我脑海中亲切而温馨的记忆。

在农村,塘并不是可有可无的摆设。根据我的经验,外婆家所在的大冶“贵人村”三口大塘至少有三大功能:一是洗衣;二是饮牛;三是年底分鱼。这三口塘的名称以它处的方位来命名:堰尾塘、大门口塘、山下水塘。记忆中的三口水塘长年塘水清澈,似朴素干净的村姑对你微笑。

我去得最多的是山下水塘,塘并不显大,充其量不过两亩。但水位较深,塘里很养了一些鱼。上世纪70年代,它的拥有权完全属于生产小队。山里人平时很少能吃上鱼,这口每年都能产鱼的池塘自然成了乡亲们最美丽的念想。我之所以熟悉它,因为我在朱山小学一直读到了四年级,每天上学、放学都要在下山、上山的途中经过这口水塘。尽管水塘三年两载会淹死一个贪玩游水的小孩子,但每年夏天仍有不谙世事的山村孩童在这里学游泳,大的带小的,大人打归打,但时间长了,就只能警告了,孩子们就在反复的扑腾中渐渐成了游泳高手。我也在这里扑腾过几次,大概7岁左右吧,被怕我淹死的三舅舅狠狠抽了一顿牛鞭子并苦口婆心教育开导恐吓之后,就觉得游泳是很无聊的事情,之后一直懒得去学游泳。

相对于山下水塘的热闹,堰尾塘最小,水也不深,水质最好,塘边还有一口水井。这里似乎是小媳妇大姑娘最喜欢聚集的地方,除了挑井水的男人,一般很少有孩子去。山上树绿花红,山下鸟鸣虫唱,颇有桃花源的散淡意韵。

大门口塘是贵人村唯一保留下来的一口古塘,圆形。它比另两口塘修得漂亮精致,湾里的老婆婆喜欢在这里洗衣。它的北面不过二十来米远的地方就是大冶“贵人村”的祖祠。那些状元、进士在古村的耕读故事经过老辈人的代代宣讲,成了小孩子心中效法的楷模。因此,即使在文革年代,大冶“贵人村”也不乏酷爱读书的农民。这是这个村子农民出门在外能保持不卑不亢气度的主要原因,他们读书多,似乎读书早自觉成了他们的日常行为习惯。我那早过古稀之年的大舅舅一次就从我家挑走过十多本世界名著,他说没事的时候就喜欢翻翻。我想:所谓文化底蕴,应该就是在这随意“翻翻”中渐渐养成。上世纪70年代,我在大门口塘旁边经常听湾子里的老辈人讲“三国”说“水浒”侃“西游”话“聊斋”,不经历这种往事,你很难想象一个成天干农活其貌不扬的老头居然肚子里有这些文墨……不过,这些,在大冶“贵人”村的确算不了什么。

冬天的时候,打鱼分鱼成了大冶“贵人”村的头等大事,一家也就能分到三到五条大鱼,鲢子、胖头鱼最多,草鲩、乌鲤等有些,于是那贫瘠的70年代,过年的时候,乡亲们在浓浓的鱼香中憧憬期待来年的风调雨顺五谷丰登六蓄兴旺了。

今年清明,我“贵人”村祭祖,发现山下水塘污浊不堪。问儿时的伙伴,他告诉我,自从家家户户安了自来水后,三大水塘基本没多大用处了,很多年轻人外出打工,每年的淘塘泥等也无人组织清理,所以水塘成了无关痛痒的摆设。

是啊,记忆中的水塘总那么美好,仿佛遥远而浪漫的诗意。走出大冶“贵人”村乡下生活的圈子已经多年了,我还是难忘儿时那鲜活的池塘。想起它,好比往昔小伙伴们的欢声笑语还在心头回荡。

酷夏,在铁山天亮似乎是小鸟清脆的声调啼出来的,早晨的空气特别清新。广场、公园这时成了小城铁山的主角,上演着晨练市民的一个个鲜活故事的序曲。

我起床的时候,一般在6:30左右,这时中学生正往学校赶,街上小摊的早点生意也红火着,菜贩们开始了新一天琐碎而忙碌的生意活,菜市场里讨价还价的声音总不绝于耳。

渐渐,初夏的太阳开始发威了,它好像要把全部的热情不遗余力地倾泻在这座矿冶小城。走在街头,你能感觉风也暖暖的,如温热的水。行人并不多,多的是车子,有20路车,也有出租小轿车,还有散兵游勇的摩托。生意如那些树叶,有的饱满得鼓胀着生命的绿意,有的枯瘦发蔫得全无精神。

大小的沿街店面,营业的生意人照例带着职业般的微笑,谁都指望着今天赚个盆满钵满。但,这时节生意比春季更惨淡,内心的希望与失望纠结着,表面上他们却从容自若谈笑风声。也有一连好几天生意不好的主,干脆关门歇业,约了牌友打起牌来,年轻点的用扑克牌斗地主,年长点的则习惯了玩麻将,输赢照例是不大的,主要在于好混点。夏天天气热,好多生意却“热”不起来,甚至“冷”,如套牢的垃圾股,叫生意人夜夜揪心。

上班族忙完了一天的活后,小城铁山好像在进入了一个故事的高潮,女人们穿着漂亮的裙子在张之洞广场跳舞,人多,如锅里沸水中闹腾的饺子,音乐还是那些通俗的流行情歌,还掺杂一点儿歌,这样就显出情意绵绵、返老还童的味道。在后地山公园集聚的是一大群体育“发烧”友,打篮球,打排球,打羽毛球,各有各的地盘。羽毛球“发烧”友最多,打到晚上8点半左右才散场,这时橘黄的路灯亮着,从树林边吹过来的风儿凉爽宜人,这里的空气显得也新鲜。

在适宜散步的就是得道湾公园了。花香,树香,草香,人在这里散步宛如置身郊外。坐在略感温暖的大理石栏杆上,看近处、远处的万家灯火,身后是习习的清风。这时,才感觉到什么是真正的“灯火阑珊”处。小城之夜比白天迷人,如青春少女,妩媚,充满活力。

在盘山的公路上看小城铁山,它好像就在“盆”底。由于铁矿资源丰富,给国家经济建设做出了巨大贡献,所以它有“聚宝盆”之美誉。铁山的山都不见得多高,但每座山似乎都有自己的许多沧桑故事……这些,经常被那些铁山的老人在得道湾公园乘凉的时候作为闲话扯出来,这有时也成了我初夏散步的一些意外收获。

小城铁山的夏天是炎热的,但炎热背后还有让人眷恋的可爱:喧嚣,繁华,宁静,诗意……选择是自由的。套用句老歌词来诠释,就是:浪花里,飞出欢乐的歌。

大冶的乡下人爱看戏,最在乎的是那精彩的戏文。有兴致了,哼上几句,自得其乐,算是惬意的日子。

现在想起来,上世纪70年代,我很小的时候在大冶“贵人村”那一带还真看了不少楚戏。当然,真正善于唱戏的并不是这“贵人”村的村民——这大湾子水平最高的不过业余票友那档次,上不得台面。“贵人村”不远处有一个叫做“陈泰”的湾子的村民倒是唱得好楚剧,一板一眼,调正腔圆,人才辈出,在当时那一方相当有名气。

那时,外婆家在陈泰那湾子有一家亲戚,经常有一位头发银白的瘦小的老太婆来“贵人村”的外婆家走动走动,外婆每次都倾其所有热情招待她,让我喊她姑婆。她来了,手脚也闲不惯,边干活边与外婆聊天,经常就聊到了戏文。兴致高了,她也唱楚剧,但她嗓音不好,唱得不动听。这时,我那一大批顽童就编戏文“损”她:“陈泰那湾子的人唱戏/蛤蟆鼓气/鼓破那肚子皮/看你每天哭好几回……”老姑婆耳背,认为我们赞美她,怡然自乐。而我们,更有做恶作剧后的快感,哈哈哈大笑。而老姑婆的《四下河南》、《秦香莲告状》、《荞麦馍赶寿》等,经常有一搭没一搭听进了我的耳朵。

开春的时候,陈泰的老姑婆托人带来口信,说她那湾子立马又要唱戏了,请外婆去她的湾子看戏。在上世纪70年代,湾子唱戏是一件很有脸面的事情,少则唱一天,多则唱三、五天,这时候也是邀请亲朋聚会的大好时机。外婆提了小半篮鸡蛋,捉了一只母鸡,带我去陈泰看戏。老姑婆一家热情地招待我们。

锣鼓点一响,陈泰的禾场上立马被长长短短的凳子、高高矮矮的椅子挤满了。演员就是土生土长的农民,戏袍一换上,脂粉一抹,眉毛、脸蛋一画,别说,倒真有了几分古典味道,等到悲凉的楚剧唱腔一唱三叹时,时空就像重返到了遥远的古代。你看,这王宝钏独守寒窑十八载多悲切;你看,那三小姐王翠花不计前嫌好善良……台上的演员入了戏,台下的观众入了迷。一场场戏,尽管搭的舞台简陋,但让乡村老人们过足了戏瘾。等到下次换个村子演出,还是看客满满,喝彩不绝。

我那时还小,不懂戏。在老人们看戏的时候,我就与陈泰那湾子的小孩子们“疯闹”追逐。老姑婆笑我是“见面熟”,不怯场。问我看戏看懂了什么。我就说:红脸是忠臣,白脸是奸臣,忠臣与奸臣斗,好人与坏人斗,这就是楚剧。与老姑婆混在一起的老戏迷们听了,就开怀大笑!

尽管我小时候不喜欢看楚剧的草头班子演出,但喜欢那错落有致的锣鼓点,但喜欢那苍凉幽怨的二胡声……这些时常深入我的梦境。还喜欢什么呢?“贵人村”那落魄的读了不少古书的老地主能讲《乌盆记》之类的故事,经常把我听得如饮甘泉,也就弄懂了楚剧里的那些故事,再看那些乡民的表演,就能大致看懂了。

在山村看戏,那时是村民的精神大餐。现在,山村的老戏迷基本消逝了,年轻人也没耐心看这似夹杂着抽象艺术的慢节奏的咿咿呀呀的戏剧表演,要看就看紧张刺激的欧美大片……像我,如能泡壶好茶,听下楚剧,还是一种舒坦的艺术享受。

乡村,是我无比熟悉的地方,在我三十几年的生活历程里,乡村占据了绝对优势。即使现在离开了乡村,我还是会高频率地与乡村遭遇,每天上班都可以看见肩挑手提的菜农。她们黝黑的脸膛,粗糙的手掌,筐里的蔬菜,常常让我想起曾经生活过的乡村,那里的人那里的物,在我的记忆里一直鲜活。

还是从春天说起吧。每年春节元宵一过,天气就慢慢暖和起来,田野里冬眠的青蛙呀蛇呀各种虫子呀还没醒来,风也还带着些许的寒意,孩子们却已经在田野里跑起来了。每天放学后,我们都飞奔回家,放下书包,挎上篮子,拿起小铲,往田野进发——挖荠菜或者打猪草。我们常去的地方是菜地,那里荠菜和猪草多一些;有时候也去麦子地,那里也有荠菜,运气好能找到成片肥嫩的荠菜;有时候也去空田,田里生长着成片的被称作野黄花菜的猪草,这种草开黄色的小花,掐掉叶子有乳白色的汁液,不过,那是打不满其他猪草时用来凑数的。因为这种草有气味,猪不爱吃。我们最喜欢打的猪草有两种,一种是叶片又肥厚又大的猪耳朵草,一种是叶子又小又圆的细米草。猪耳朵草一丛一丛散生在地边,直立生长,不用铲子用手就可以拔起来;而细米草则不一样,地边和菜地里都有,贴着地面生长,地边的必须用铲子,因为它长了好多根,都扎在地里,地稍微干一点,就会拔断。而生长在白菜里的细米草则只需用手拔,因为它在白菜的缝隙里只能往高处长,扎进地面的根很少。相对来说,我更喜欢地边的细米草,因为每一棵都吸足了阳光经受了风雨,长得结实肥大,比较有分量,而白菜缝隙中的细米草,茎白叶细,太嫩了,扯几下都抓不了一把,轻飘飘的,没有质感。其实,我更喜欢挖荠菜。倒不是因为知道荠菜的好处,实在是吃厌了单调的萝卜白菜。初中时,读到张洁的《挖荠菜》,不能理解她精心烹饪的荠菜不招人待见。那嫩嫩的荠菜,用冒着油的腊肉爆炒,该有多香啊!春风一吹,菜地里麦子地里,荠菜都探出头来了,在夕阳里朝我们招手。我们像一群觅食的鸟,呼啦啦地朝一大块菜地扑去,分散开来,各据一方,低头寻找,挖铲,偶尔也会争抢。即使争抢,也不会打架,因为总有秋会从中调解。秋,是我们这一群中的队长,不仅能干,而且能言善辩,更重要的是有胆量,我们都曾亲眼见过她把一个高年级的男生打得叫饶,对她佩服得五体投地。秋也很有心计,她经常把人家地里的白菜或菠菜挖到自己的篮子里,用荠菜或猪草蒙起来。我们每回都心惊胆战,生怕被人家发现,自己也会跟着她遭殃,可她从来都是面不改色。

随着春天脚步的加快,荠菜不再鲜嫩,猪草也开花结籽了,放学后我们满田野地疯跑,在紫红色的紫云英花田里打滚,在金黄色的油菜花边蹑手蹑脚地抓蜜蜂,在高高的田坎上费劲地抽茅草嫩穗卷成饼吃,也会冒着被野蔷薇的尖刺划破皮肤的危险掐它的嫩尖吃,似乎在田野里,除了玩便是吃。下雨的时候,其实最有意思。虽然天气还有些冷,但大家好像都忘记了,只顾着抓鱼。那时候,鱼特别多,只要下雨,小沟小渠里都有鱼,很多蓄了水的田里也有鱼,甚至油菜田沟里都有鱼,池塘里就更不用说了。为了抓鱼,我们经常会打湿衣服,水灌套鞋,回家免不了挨打挨骂,可是却乐此不疲。我爸爸常常在下雨的时候,用一种特制的渔网去池塘里抓鱼。两根长长的竹篙,中间绑着一张用桐油浸过多次的白丝线网,把竹篙分开抓在双手中,利用臂力把网甩到水中,网口的下部拴了小铁锭,迅速沉入水底,而上部则浮在水面,形成一个大口袋,再用两根竹篙在水里打几下,把聚在岸边的鱼赶到渔网里,然后利用胸前的一个木抵板,把网撑出水面。这样捕鱼的过程,常常需要一个人跟在后面拿笆篓装鱼,一开始是哥哥跟在爸爸后面,后来撒网的换成了哥哥,提笆篓的则是我。我很喜欢做这个活,看着哥哥撒网收网,其实是一次力与美的享受,看着出水的鱼儿在网中活蹦乱跳,有一种收获的喜悦。有时候,我跟着哥哥走几个小时,走很远的路去陌生的地方捕鱼,即使泥泞满地也不在乎。有一回下大雨,我跟在哥哥的身后,在一条水渠边的柳树上发现了很多蘑菇,跟市场上卖的平菇一模一样,我像发现了宝藏,把装鱼的笆篓装满了。中午,妈妈用蘑菇打了汤,味道特别鲜美!

紫云英开成一片花海的时候,男人们牵着耕牛下田,用犁把花下的黑土翻上来,把紫的花绿的叶覆在土下沤肥。这个时候,总能看到羽毛油黑的燕子在田野的低空掠过,青蛙开始“呱呱”地鸣叫,白杨树红色的尖叶子在风中摇摇摆摆,柳絮在村子上空自由自在地飘荡。当白杨树绿叶成荫,油菜花开败的时候,插早稻的季节到了。那时候要求不插“五一”秧,但实际上,气候比现在寒冷。记得大约十岁那年,有一回,下着雨,我穿着小棉袄打着赤脚站在水里,浑身冻僵了,手指冷得蜷在一起,连秧苗都捏不住,心里极度想甩下手中的秧苗爬上田埂跑回家去,但是没有爸爸的命令终是不敢。现在想想,觉得那时真是可怜!不过,如果不冷,我还是很喜欢这个季节的,因为田埂上开着野蔷薇,粉的红的,一簇簇,一蓬蓬,把田野打扮得很漂亮。菜地边篱笆上,金银花开了,黄的白的,香气扑鼻。

麦子熟了收割了,许多人家的厨房里会飘出馒头的香气,那带着荷叶的轻微焦糊香的馒头是我的最爱。每当妈妈派我去摘荷叶时,我总是跑得很快,和荷叶一起拿回来的偶尔还会有粉嫩的荷花。虽然明知会遭到妈妈的责备,但我还是忍不住美的诱惑,骗过主人的眼睛,偷偷摘一朵。一般摘荷叶都是在早上,荷田上空飘浮着荷的清香,有的荷叶上还滚动着露珠,大颗大颗的,像水晶一样晶莹剔透。有时候会看见绿青蛙盘坐在浮于水面的荷叶上,看见我来也不逃走。有时候还会看见红色的小蜻蜓立在尖尖的小荷上,总令我想起那句“小荷才露尖尖角,早有蜻蜓立上头”。妈妈从不担心我掉进水里,因为摘荷的地方是一块田,所以我才敢下水偷荷花。可惜,那块田里的荷早已没有了,自从被抛荒之后,革命草迅速革了荷的命,把那块田变成了它的地盘。

虽然有最爱吃的荷叶馒头,我还是不喜欢这个季节,因为辛勤的劳作真正开始了。麦子收割后,套种的庄稼要锄草了,棉花、黄豆、花生、绿豆……只要是晴天,放学后我都要背起锄头去地里帮妈妈锄草。锄草是一件累人的活,既需要耐力又需要体力;它又是一件烦人的活,锄了一遍又一遍。我最烦的是,前一天累死累活地锄完了,晚上下雨,第二天草都活了,等地里晒干一点,不得不又锄一次。绿豆最好,只需要锄一次;黄豆和花生其次,锄两次就够;最可恶的是棉花,不仅要锄好几次,还要施肥好几次。即使都是锄一次,我也不愿意锄棉花,因为棉花种得稀疏,野草长得特别茂盛,有时候就像铺了一层绿毯一样,棉花苗都被吞没了。锄得时候必须仔细寻找,一不小心锄了一棵,就显出一大块空地,马上会招来妈妈怒冲冲的呵斥。我最喜欢锄的是芝麻,芝麻是撒种的,一般都生得很密,需要间苗,可以坐在小凳子上用很小的耙子,也可以直接用手。地里的草也有好锄的和不好锄的。细细的绒子草最好锄,因为它的根很浅很少;最不好锄的是三楞草和爬根草,三楞草根不多,但扎得很深,生命力顽强,爬根草根系发达,贴着地面长,节节生根,往往拔起一棵会带起周围的一棵或几棵庄稼,而且需要很大的劲才拔得动。可恨的是,只要有一节留在土里,它便能继续生长。天气晴好的星期六和星期天,我往往会在庄稼地里锄上两天草。六月里的大晴天,太阳烤得庄稼的叶子都打蔫了,人却要趁着好天气快快地锄,要让大太阳把锄过的草晒死。太阳晒得人热啊,眼睛被汗渍得生疼,汗在脸上流就像虫子在爬,身上的衣服都湿透了,背上却被太阳晒得火辣辣的,像挨着火炉。戴着草帽的头,就像在蒸笼里一样,可是摘掉帽子,头上却像要着火一样。有时候,我会借喝水的机会,跑到大池塘里在水中多逗留一会儿;我也会翘首期盼卖冰棍的,那五分一毛的冰棍,真是雪中送炭,吃得人透心凉,暑热尽消。有时候也会奇怪,现在趁早上跑出去买个菜,都会觉得热得受不了,那时候是怎么忍受住的呢?现在喝着冰箱里的冰镇饮料,吃着几块钱一根的雪糕冰淇淋,还觉得不解暑,到底是怎么了?人,真的是越来越娇贵了!

接下来的“双抢”我也不喜欢,天气热,活儿多,割稻、收稻、插秧、打谷,每一样都累得人要死,却还不能拖拉。“双抢”,顾名思义,是要动作快的,不然怎么叫抢呢!抢什么?抢收,抢种!用最快的速度把成熟的早稻收割入户,然后把晚稻种下。民间流传不栽“八一”秧,从开始动镰到插下最后一棵秧苗,前后时间不超过半个月,田多人手少的家庭,只有加班加点地劳动。大部分的人家都是早上五点多起床,晚上七点多收工。中间吃早中饭和午休的时间加起来不超过三小时。有时候,稻子晒在田里,眼瞅着要下雨了,午饭都顾不上吃就往田里跑,那往往是最热最累的。顶着大太阳割稻,稻子叶子把手臂都划开了,又痛又痒,稻子里生活着认识和不认识的无数的小虫子,有的仓皇地逃窜,有的顺着裤腿往上爬,虽然没有毒,但是很痒。有时候,天公不做美,开镰前一直下雨,割稻时田里就泥水横流,甚至会没到膝盖;有时候,整块田里的稻子都倒伏了,必须一棵一棵地割。这些,都是让人想逃跑的活。我哥曾经就逃跑过。有一年,割稻前下了几天雨,家里的两块冲田都被淹了,割稻时一块田里泥巴淹到膝盖,另一块田里稻子全部倒伏,我哥割了几镰,说肚子痛,要回家上厕所,丢下镰一去不复返了。回去才知道,他跑去了打工的工地,实际上,那工地已经停工放“双抢”假了,他就在那里睡了十几天。插秧也蛮苦,几天下来,腰弯得要断了,大腿酸痛得不能上楼梯,头皮脸肿,右手手指头都被谷粒刺得像蜂窝,有些还会发炎肿胀。我每“双抢”一次,左胳膊肘都会脱一层皮。插秧的姿势很像蹲马步,时间久了支撑不住,不自觉地就用胳膊肘撑在腿上,时间长了就把皮磨破了。“双抢”中还有一件让人难受的事,那就是中午人家都回去了,我却被爸爸指派放牛。耕牛一般是几家共养,用也是几家共用,“双抢”时间紧,牛是轮流用的,一天一轮,所以,每家尽量在一天中多用牛做活,中午人回家吃饭的时候才让牛吃点草,当然必须由一个人看着,而我经常就是这个倒霉的人。本来辛苦了一上午,巴不得早点回去歇一会儿,却不得不留下来继续晒太阳,而且偌大的田野空无一人,只有一头牛和人相伴,除了热,还有隐隐的害怕。

“双抢”结束后,是一段比较有趣的时光。每天早上去地里一趟,摘棉花,摘绿豆,摘豇豆,然后回家洗衣服,一天的事基本上就做完了。中午,家里人都在午睡,我睡不着,常常一个人偷偷跑去村子前田边的`木槿篱笆上抓蜻蜓。天气太热,蜻蜓都停在荫处的树枝上休息,展着翅膀,像一架架小飞机。我小心翼翼地靠近,一点儿声音都没有,一伸手就捏住了黄蜻蜓透明的纱翅,装进塑料袋里。顺利的时候,能抓几十只。玩一会儿,我就会把它们放掉,因为我知道它们是益虫,我只是喜欢抓蜻蜓的过程,紧张,专注!只是,那块田早已变成了宅基地,那道篱笆自然没有了,蜻蜓就再也抓不到了。我怀疑现在的蜻蜓比原来少了。我记得原来上中学的时候,早上总能在路过的池塘边的草茎上看见软绵绵的不能飞翔的蜻蜓,那是才从水里的幼虫蜕变而来的;也会在割稻的时候,看见大群的蜻蜓在面前忙碌地抓虫子;要下雨的时候,蜻蜓更多。而现在,基本上没有看见成群的蜻蜓了!

暑假里,我们有时候还会偷偷溜去池塘里采莲蓬,捞菱角,摘芡实。菱角和芡实都是野生的,没人管,但是捞的人多,而且芡实浮在水面的

2023年乡村记忆文案(模板12篇)

小时候生活在大冶“贵人”村,塘是一直是我脑海中亲切而温馨的记忆。在农村,塘并不是可有可无的摆设。根据我的经验,外婆家所在的大冶“贵人村”三口大塘至少有三大功能:一是洗衣;二是饮牛;三是年底分鱼。这三口塘的名称以它处的方位来命名:堰尾塘、大门口塘、山下水塘。记忆中的三口水塘长年塘水清澈,似朴素干净的村姑对你微笑。我去得最多的是山下水塘,塘并不显大,充其量不过两亩。但水位较深,塘里很养了一些鱼。上世纪70年代,它的拥有权完全属于生产小队。山里人平时很少能吃上鱼,这口每年都能产鱼的池塘自然成了乡亲们最美丽的念想。我之所以熟悉它,因为我在朱山小学一直读到了四年级,每天上学、放学都要在下山、上山的途中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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