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路作家国庆60年征文
铁路作家国庆60年征文
那年冬天的雪,下的似乎比往年都大一些。大朵大朵的,象鹅毛一样漫天飞舞,我想,如果用“燕山雪花大如席”来做比喻的话,再也恰当不过。
傍晚的时候,等我从学校一步一步挨到家里,棉鞋早就冻成冰疙瘩了。那可是二十多里的山路,下午四点半开始,从学校往回走。搁在往常,一个小时足矣。可那天足足走了三个小时才回到家。没办法,因为雪深,所以腿短。所以要耗费些青春和力气。
等我回到家里,一双破袜子紧紧贴着内鞋梆子,和脚趾紧紧粘在一起,怎么脱也脱不下来。母亲说:别急,别急,先跺一阵子脚……一边说着,一边烧着了火盆子。大约过了二十来分钟,雪才渐渐融化掉,开始是一点点,继而是一滴滴地往火盆子里落。直到我看见微弱的火盆子里“哧溜——哧溜——”的淬火的声音,这才将鞋脱下来!脚趾头通红,冰凉,麻木而酥痒。晚上,母亲端上来瘤疙瘩混红薯饭,我足足吃了三碗。母亲说,“白面早就给你准备好了,三十斤,已经装在了面袋子里,只是明天不好往学校里带,大雪封山,也断路啊……”母亲一边划着火柴,一面点着了煤油灯,我知道,上了些岁数的母亲是想和我多唠嗑几句,可我实在是太困了,稀里糊涂地不知道回应着母亲几句什么,就一头倒在炕上睡着了。
三十斤白面,是我在学校一个月的口粮。
在往年,学生住宿的口粮都是从粮站直接往学校转,可是眼下,国有粮食系统改革,学校不再和粮站发生关系,所有的住宿学生一律从家里往学校带粮食面粉吃。
在太行山区,我家紧紧挨着雪花山,旱地多,水地少的更是可怜。二亩薄田,单靠母亲一个人养种,大哥是后妈,在西藏当兵,父亲教书,又是民办教师,收入可想而知。
我知道三十斤白面意味着什么。
记得家里有一次雇人盖新房子,现在看来,不过是三眼石灰坯膏脱成的窑洞而已。从打地基开始,父亲就挨门挨户地求人撺掇找帮手,那年月不时兴给人家工钱,反是遇上谁家修房盖屋,村里的青壮年都主动上门帮忙。但是,我家的帮手却很难找。原因是父亲只顾教书,遇到别人家修房盖屋,他都没有时间上阵,遇到自己家里动工,人家都不很情愿来帮忙。可是怎么来偿还人家的情份呢?好在逢年过节,或者遇到谁家婚丧嫁娶,父亲都主动帮助人家写对联,可多愧了父亲的一手好毛笔字。“毛笔字换人情,值得!”
母亲到是里里外外一把手,一个人支应三四十号人的饭,不仅一日三餐都是白面,而且还把饭做的香喷喷的,这不,三眼窑不到三年的时间,基本上就大功告成了。可是,我家的粮食带子却日渐空瘦了,年年赶不上,年年借粮吃。好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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